星期四, 11月 03, 2005

洪漢鼎在世新

星期一早上,我再度參加了洪漢鼎教授的一堂課。

兩年前,我與一批跨校的學生,申請教育部科技顧問室的經典讀書會補助。我們讀的書,是詮釋學大師高達瑪的巨作《真理與方法》。這一本書我陪這一批學生讀了兩年,而其中有一個學期,我更與世新大學傳播研究所博士班又讀了一遍。加上我自己為了準備,真正讀這本書的次數,恐怕超過3、4次之多。

雖然看了這麼多次,中間夾雜與洪教授的讀本《理解的真理》互相對讀,但對《真理與方法》這一本原著,仍然有諸多不了解的部份。這樣的意義懸缺,原作者當可彌補,但高達瑪已於年前去逝;另者,我們對德文一無所知,因此一無助益。另一個可以幫助我們的,唯有中文版的譯者了。

這一本書的譯者洪漢鼎教授,會到世新大學任教,真是一種緣份。

洪教授已經來台幾年,這幾年一直在宜蘭的佛光大學任教。我透過報紙的報導,知道他在台灣的消息。除了佩服佛光大學的遠見以外,也一直以與他緣慳一面為憾。

很偶然地,今年年初,我在師範大學兼課的一位學生告知我,洪教授打算離開佛光大學。我獲知後,認為機會難得,一直思考如果能請到這本書的譯者來校,對學生的幫助鐵定很大,於是就積極聯絡將洪教授請來世新的可能性。果然天從人願,洪教授答應來世新任教。

洪教授到世新的第一學期共開了兩門課,一為經典導讀,讀的就是他譯的《真理與方法》,另一門課則是社會科學哲學。前者選課的學生來自各校,有一個來自中原大學宗教所,有幾個來自政治大學,當然世新的學生佔大部份,總共有近20個學生跟著洪教授讀《真理與方法》。

我比較常去聽的是社會科學哲學的課,這一堂課,我去年剛上過。學期初看到洪教授的上課大綱,因為課程內容與我原來的授課內容大異其趣,讓我深覺納悶,充滿狐疑。但上了幾堂課下來,我才發覺他有他的道理。

洪教授這一堂課,主要是以詮釋學為核心,探討西方方法論的基礎性問題。這些問題可以上及柏拉圖及亞里士多德的理念,更可觸及康德及胡塞爾的思想,經過洪教授的詮釋,儼然有一套系統。以前我上這堂課時,只能就社會科學談社會科學,但洪教授卻可以從歷史的角度,追溯方法論的哲學源頭。

舉最近洪教授談現象學為例,我不得不折服於他的博學。以前不是很了解的一些名詞,經過他的詮釋,一下子豁然貫通。最近我正在看胡塞爾的《純粹現象學通論》,其中有不少名詞似懂非懂,如現象還原、置入括弧及本質直觀等等,但經洪教授一點,疑點頓釋。這樣的功夫,如果不是在哲學浸淫已久,如何可能!

這也是為什麼,有一天與世新大學牟宗燦校長閒聊時,他問我對洪教授上課的感覺,我跟他形容,以前自己讀原典時,都是點狀的理解,但經過洪教授的詮釋,卻可以串成連貫的有序系統。那一天,我深深的感覺,底子如此深的老師,現在其實已不多,而這也正是我們應該好好珍惜,好好跟他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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