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2月 18, 2007

書局尾牙

每年,學生書局總會邀請我,參加一年一度的尾牙盛宴。

這幾年,我在學生書局尾牙,碰到不少政界及學界的人士。3年前,同樣的尾牙宴,我與朱高正同桌,去年則看到馮滬祥出席。與朱高正同桌那一年,我好奇地問為何會邀請他;原來學生書局另設的一家出版社,正在幫朱高正出一本一般性的圖書,因此也算作者之一,所以才會受邀。

其實我也不算學生書局的作者,能沾一點邊,只是幾年前幫沈寶環老師編了一本《沈寶環教授八十大壽紀念文集》。這是一本註定要賠錢的書,因為它不是教科書,更不可能是熱門書。小鮑會答應出版,是因為沈老師的書,都由學生書局出版,其中不乏行銷不差的教科書。沖著這一交情,小鮑才賠錢也要幫沈老師出紀念文集。

學生書局出書向以文、史、哲為主,因此歷年下來,尾牙宴看到的都是這方面的學者,其中又以中文學界者為多。幾年前,我就因此與龔鵬程同桌。

今年的尾牙,中文學界的學者仍是大宗。同校的共同課程委員會黃啟芳主任委員及文學院洪國樑院長都參加了,淡江中文系的周彥文也在場。與我同桌的更有師大的林安梧及中研院文哲所的楊靜農及李豐楙3位教授,遠流出版社的吳興文先生,也在我的斜對面。

晚餐最高潮的時刻,則是黃主委將一位女教授帶到我們這一桌,然後慎重地為我介紹,他尊稱為大姐的潘美月教授!我一聽之下,趕忙說我聞名潘老師已久並遞上名片,潘老師一看到我的名字,馬上也興奮地喊出:你就是賴鼎銘!

原來我們互相早已知悉許久,但就是一直未碰過面。潘老師與我本就是同行,她曾是台灣大學圖書資訊學系與中文系的合聘教授,在目錄版本學方面著有名聲。因此,在圖書資訊學這個小小的領域,那一些人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小小的台北,我們互相知道對方近1、20年後,才在學生書局的尾牙首度碰面。

潘教授離開台大後,曾到故宮博物院任職,現在則跑到宜蘭的佛光大學教書。可能待在宜蘭比較久,常常我們提到什麼新鮮的事件,她有時都跟不上。看來,學者就是學者,整天沉潛書堆,遠離台北的煙火味,清靜了不少。

那天晚上,還有幾個每年的老面孔,都是學生書局協力廠商的代表。有些早在我當圖書館館長時,即已認識。有一些則是最近買大陸圖書新認識的書店老版。

其實,那個晚上有一個人,黃啟芳主委特別向我提及已90歲,但仍硬朗地喝酒及大快朵頤。他指的那位老者,就是現在學生書局負責人的老爸,學生書局的創辦者老鮑。

幾年下來,每次參加,我看他一向話不多。看來,他應該是很滿意於自己兒子的表現。因此,只有在尾牙這麼重要的日子才出現,而且總是安安靜靜地陪著員工,讓小鮑招待所有的老師及協力廠商。

與國內幾個重要的企業負責人,老了仍不忘掌權來看,老鮑展現出中國老年人,讓年輕人出頭表現的智慧!

星期四, 2月 08, 2007

學測監考

今年2月2日及2月3日,我又再度帶領一批學校的職員,到百齡國中支援銘傳大學主辦的學測監考。

每年的這個時候,世新大學負責支援百齡國中的考場。從考前的監考說明會,到現場的一切活動,一系列的安排,都必須非常小心。監考最怕出錯,一發生問題,一定會引起媒體記者的興趣,這是所有主辦單位最不願見到的事。作為協辦單位,我們當然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不小心,造成委託單位的難堪。

這也是為什麼,我每年都必須親自督軍的原因。為了激起同事謹慎小心的態度,我兩天都要一早跟著到考場,親自看著每個職員準時到達,依照既定的時間領考卷,進入考場。

一開始考試,基本上已沒有我的事。除了每場考試中間,我需要從頂樓到一樓巡視一次以外,我基本上都是躲在會議室中看我的書。

每年的這兩天,是我閱讀量最豐富的日子。兩天不能動彈的時刻,正好讓自己好整以暇地為下學期的課程,將必要的指定讀物先行閱讀一遍。前年,我就是利用監考的兩天,將《海德格哲學:思考與存有》看完。去年,同樣監考的這兩天,我將一本厚厚的《Anthropology of Media》讀過一遍。

今年,同樣的,我利用監考的時間,將下學期通識課程「失落的地球」的指定讀物《大崩壞》一口氣讀完,加上《國家精英》的部份章節。整體來說,這兩天,有人可能會覺得無聊,我倒是過得滿充實的。

監考幾年下來,其實也有些許個人對氣候變遷及高等教育危機的觀察。從個人經驗來說,4年下來,我感覺氣候真是在改變了。前兩年監考時,不是碰到寒流,就是低溫加冷雨。因此,監考巡堂時,最難忍受的就是刺骨的寒風,及惱人的冬雨。這一切,在這兩年,似乎都已消失。

去年,因為前此的經驗,我在監測說明會時提省同事要多帶衣服。沒想到,去年卻大爆冷門,一點都不冷。

今年,氣象報告說會有寒流,害我開始想像2、3年前,冷颼颼的經驗又要重新出現。結果,雖然溫度稍有下降,但因出現了溫暖的太陽,反而讓人沒有寒流臨近的感覺。幾年的這些經驗,也算是地球暖化的見證吧!

另外一個觀察,則是與台灣出生人口數的下降趨勢相關。3、4年前,整個百齡國中,從一樓到5樓,幾乎間間教室都會用到。後來,一樓空下來了,只用到2、3及4樓的教室。今年,我則看到4樓竟然有3間教室空下來。

應考教室的逐漸空置,反應出應考人數的逐漸下降。看到這種景象,了解問題的人,都不免會心情一緊。看來,高等教育的危機已迫在眉睫了!大學學測學生的報考率就是一個最可靠的指標,它是不會騙人的。如果高等教育機構再不警惕,恐怕就得準備接受難以想像的衝擊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今年的學測,在大家小心翼翼的監考下,一切都平安無事地完成。其實,這應該歸功於世新大學有一批經驗非常豐富的職員,只要看到他們出馬,我就一切都放心了。

星期日, 2月 04, 2007

堤外風光

那一天,從堤外便道走回家時,我與葉老師刻意沿著新店溪漫步行進。沒想到,溪邊顯然別有洞天,讓我們三番兩次地一探究竟。

首先,沿河的岸邊竟然出現一條條小徑,直接通往河邊。我們好奇地鑽進這些羊腸小道,企圖了解究竟。果不其然,這些小徑原來都是種菜的民眾,日經月累踩出來的路。

一到了河邊,我們赫然發現一畦一畦的菜田,已經沿著河邊被開墾出來。

看著這些菜,我逐一辨認自己稍帶熟悉的菜種。其中有青江菜、菠菜、大頭菜及其他我所不知道的疏菜。看到這樣的景光,讓我不禁心動,很想買些工具自己開墾一、兩塊菜園,隨興種些自己特別想吃的菜。

小時,老爸曾經著迷於務農。我跟著他在田裡混過一段期間,幫他種過洋菇、草菇,還有其他各種疏菜。以前一大早起來抓菜蟲及拔洋菇的經驗,我到現在仍然歷歷在目。對我來說,如何種菜其實是難不倒我的。

我隨意地走向另一條小徑,發現一位民眾正在新開墾的菜園邊工作。我興緻勃勃地與他攀談起來,並問他想要種什麼?他的回答是蘿蔔及花生!他特別提及,新店溪旁的沙地,最適合種花生了!

我看著他的菜園就在靠溪很近的地方,覺得他很有眼光。至少,剛開始栽種後的澆水,就可以省力不少。但他告訴我,我看到的水,退潮後就消退了,到時取水會變得很麻煩。

他說,開墾這樣幾塊菜園,其實很辛苦,非常耗力氣。他指著河邊的沙包,告訴我,那是他辛苦一袋一袋填平的。看來,他下過研究,如果不這樣處理,他好不容易開墾出來的菜田,一碰到大雨,很快就會被沖刷精光了。

離開時,我看到另一條小徑延伸出來的河邊地。這是以前我所沒有見過的開闊地,土壤已經填平河邊嶙峋的消波塊,開發出一片可以長坐的平地,旁邊還矗立著大大的遮陽傘,下面更擺著可以泡茶休息的桌子。

我好奇地與在旁的老人聊了一下。原來這一塊河邊空地,是他們一點一滴用泥土,紮紮實實填上的傑作。繼續追問之下,他不隱瞞地告訴我,他們填平的目的,只是為了釣魚,而不是種菜!

這位老人說,他們有一批退休的朋友,每天都會來這裡消磨時間。從早上到下午,都可以看到他們的蹤影。他大方地邀請我們,如果有興趣,隨時可以來看看。

我好奇地問他們,他們能釣到什麼魚?他告訴我,他們早上才釣過烏鰡、鮐仔魚,及草魚,他還以手比出近60公分的長度,表示這些魚都很大。

我不無疑惑地問他們,這些魚他們會帶回家嗎?這位老人搖搖頭,他說一釣上來,他們馬上又放回去。他說,這些魚是不能吃的。看來,新店溪的污染,讓這一批退休的老人,只能把釣魚當休閒,知情的人是不敢嘗試新店溪的魚的。

那一天傍晚,我帶著滿滿的驚奇離開堤外便道。我逐漸體會,有些人永遠是不甘寂寞的;開拓的工作,永遠屬於這些人的志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