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5月 30, 2008

黃龍丹院



那一天,在黃龍丹院,來靜師父要我有空多寫東西,讓我大吃一驚!

透過鄭師兄的引介,我很低調地參加來靜師父黃龍丹院的訓練班。填表格時,有些個人資料特別模糊帶過,沒想到,還是被來靜師父發現。一問之下,才知來靜師父有眼線,沒有人逃得了。

會跑進龍門宗,只能說是因緣。

半年前,在228紀念公園學凌空勁,有一次聽潘師兄與鄭師兄談到「祖竅」這個名詞,我因為沒聽過,就好奇靠過去,想聽看看他們聊什麼。沒想到,潘師兄一下子就閉了嘴。

我隨後偷偷問鄭師兄,潘師兄為何如此神秘?鄭師兄告訴我,這個名詞,如果不是崑崙仙宗的弟子,潘師兄不敢亂傳。因為這涉及仙宗的秘傳知識,規矩甚嚴。

隔週,他們竟然問我要不要加入崑崙仙宗?因為當天就有入門儀式,機會難得,他們慫恿我去參加。

那一天中午,我們一行幾個人,搭著車子,到靠近士林的仙宗道館,當場已是密密麻麻排滿著想要入門的信眾。在潘師兄的幫忙下,我們順利地領取表格,經過宣誓手續,正式加入崑崙仙宗。如果事實沒錯,我的名字已經列名在崑崙山上。

入門以後,鄭師兄問我,仙宗有一些修練的秘籍,外面買不到,只能用印的,他問我要不要?我當然猛點頭;加入的目的,本就想參透玄機,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果不其然,幾週後,鄭師兄帶了一疊複印裝訂的書給我。

事情並未如此結束。因為鄭師兄在凌空勁圈子中,有一套能看到氣的本事,每一次林老師打出凌空勁,他會形容氣的形狀、顏色及方向。這一套功夫,讓我們都嘆為觀止!事後,我們才知道,這是他從龍門宗來靜師父學到的九陽明目功練出來的能力。

那一段期間,我偶而會上網查資料,也看到龍門宗的地址就在學校附近。我有時會向鄭師兄探探加入的可能,鄭師兄倒是開放地告訴我,週六早上就有班,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可惜當時我週六早上有課,無法參加,就這樣擱下來了。

大約幾個月前,黃龍丹院的修練時段改為週日下午,我就如此透過鄭師兄的引薦,因緣際會地闖入黃龍丹院的內修世界裡。

其實,黃龍丹院只是來靜師父公寓頂樓闢出來的空間,與佛教道場比起來,稱不上氣派。但重要的不應是外形,而是來靜師父背負龍門宗派宗師後面的神秘知識。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我們從小到大,被訓練成往外尋覓及掠奪,當然產生人類物質世界的偉大進步,但造成的後遺症也已開始浮現。而在中國傳統的文化中,有一套知識卻是返景內視,回到自身,尋找體內的世界;這一套知識,強調人只是大宇宙的一部份,追求的是與大自然的共生。如果不能體解這樣的深意,永遠都無法了徹大道。

在丹院,我只是一個新加入的成員,該學的東西挺多。尤其這種知識,與從小來的學習習慣迥然不同,著實不容易掌握。但50之年,方解人身秘密值得開發之處不少,當然必須努力以赴。

另一方面,看著80幾歲的來靜師父,不僅在傳遞龍門宗的默會知識,更以救人濟世之心,協助身心病痛的求助者,著實令人深深感動。他有所為及有所不為的人生哲學,可以學習的還真不少。

星期五, 5月 16, 2008

謝老師要退休

幾週前,在傳統市場碰到謝老師,談話中,他告訴我,他已準備退休,離開從事數十年的教職。

謝老師比我大沒幾歲,雖然滿頭白髮,其實看起來還算年輕。他要提早退休,確實讓我深感吃驚,也好奇地想知道為什麼?

不無令人驚奇地,最近的蒙古之行,讓他下了這項決定。他描述說,那一天晚上,在蒙古的大草原,他仰望著天上一顆閃亮的星星,在不到兩秒的時間內,他突然下定決心,走自己想走的路。

我問他,他是否想再開拓事業的第二春?他搖搖頭!

看他還年輕,我繼續追問,難道他就不做事了?他搖頭說也不會!在幾番詢問下,他說退下來,只是想專心致力於讀書會的推動。

原來,這幾年,他持續地在帶領幾個生命成長的讀書會。剛開始,本來只是偶而受邀演講,慢慢地,成員希望他能持續帶領。他往後的生活之道,就是靠這些成長團體提供的演講費,維持生活的基本開銷。

當天,看他講話的樣態,充滿著生命的活力,充滿著信仰虔誠者的熱力展現;我發現他已不是當年所認識的謝老師。

我會認識謝老師,是因為讀大學時,他在圖書館當助教。有一次,我想借閱李敖被禁的舊書,因為要老師的條子,兼謝老師的同意,所以才認識他。

而後,我接連3年在圖書館工讀,那時他已考上研究所,並開始教書。雖然不在圖書館,他所傳流下來的事蹟,仍在圖書館流傳著。尤其是他所創,書背上變體的分類號書寫方式,已變成圖書館的特色標誌,我也因此學了下來。

後來,我離開學校,工作了數年,其後出國讀書,回國以後,偶而在溫州街附近的書店會碰到他。我知道他後來在母校的夜間部兼行政工作,與我一樣忙祿。

但沒想到,這一次的暢談,發覺他內心已經歷了一次的深層轉換。以文學閱讀,激發生命成長的活動,已儼然變成他生命的重心。看他充滿熱誠,想幫忙別人轉變的樣子,我發覺他隱然已有了宗教家,承受召喚的奉獻精神;我看到的是一個,錢財已是身外之物,一心只想照亮別人的燃燒體。

看著他,我除了充滿羨慕,一方面也佩服他的勇氣;已到這把年紀,他能毅然捨棄過去,重新邁向新的未來。雖然比他年輕,要我下這樣的決定,的確是相當費思量的。

星期五, 5月 09, 2008

教不聊生



在台灣,知識份子不願為官,主要還是怕面對立法委員的惡言惡語,過「官不聊生」的日子。可是,在學院,大學教師現在卻有種「教不聊生」的感觸。

大學教師,一向是台灣的天之驕子,享受極高的榮耀,更是人人稱羨的鐵飯碗。但這種日子,在台灣已愈來愈難以享受到了。

大學教師現在面對的第一個挑戰,就是台灣人口出生率下降的問題。

幾十年前,年出生人口數達40萬,當時大學也少,因此進大學確實是窄門。為了讓更多人能接受高等教育,教育改革建議廣設大學,這也是這幾年台灣的大學變成160多所的主因。但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經濟一起飛,生小孩的意願轉而降低!直到去年為止,出生人口數已降到剩下20萬而已。160幾所大學,要爭取20萬的出生人口,如果加上其中不少人不想讀大學,想一想,有多少系會招不到學生?多少大學會關門?又有多少教師會丟掉工作?這些都已不是假設性的問題,而是一定會發生的困境。所以,現在的大學教師其實活在很深的不確定性中。

其次,現在年輕的一代,不管是e世代或是草莓族,他們並不好教。大學教師著重抽象思考,強調文字閱讀多於影像。但很可惜地,現在的大學生,偏偏是影像的世代;利用閱讀進行思考,他們一向興趣缺缺。更何況,他們追求學問的動機不強,頂尖及卓越一向不在他們心裡,這樣的學生,要老師如何措手足?

前面兩項是台灣大環境的問題,作為一個教師,有時還是不得不面對。但現在的大學教師,偏偏碰到教育部愈來愈多的緊箍咒,更加難以承擔。

近幾年來,教育部透過不同的機制,不管是研究卓越或是教學卓越,還是系所評鑑的推動,都在有形無形中,要求學校達到教育部所訂的指標。這些指標,從生師比、國際化、英語檢定、就業率、證照考取率、學生輔導、課程委員會、吸收校友及學生意見、教學評量,教師評鑑,課綱上網等無所不包。現在的大學,不管是不是要申請獎助,身處台灣的環境,都已被教育部的指標所附身。

也因為這些指標的要求,學校自然會希望教師勉力配合。這也是大學教師最近非常忙碌的原因,又是系所評鑑,又是5年5百億,如果再加上教學卓越,就可以想像教師忙碌的樣子。

以前的教師,只要把書教好,研究做好,其他時間大可自由應用。但現在面對一堆花樣百出的評鑑,老師幾乎花不少時間在準備資料。以前一收即扔的文件,現在必須逐項保留。尤其是各種證書、聘書都必須保存起來,作為社會服務的證明。

以前老師協助學生,談完也就算了。但現在最好還是留下記錄,因為教授5年一評、副教授3年一評、助理教授一年一評,這些學生輔導記錄,可都是能否通過評鑑的佐證資料。

研究冠上SCI、SSCI、A&HCI更讓老師氣絕;以前老師在國內發表論文,就可算數。但現在,帶著3I的光環,領取不同的獎勵,已儼然大部份老師投稿國外的價值標準。

這也是最近周遭的教師朋友,愈來愈不快樂的主因。不曉得這種「教不聊生」的日子,他們還能撐多久!他們私底下都期望,新上任的教育部長,能夠解救解救,這些身處水深火熱的大學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