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8月 25, 2007

武癡的週末


功夫練到一定程度,多半會尋求突破。尤其稍有一些感受後,想要提升之心更形迫切。這也是近一年,我到處在各個公園及公共場所,尋尋覓覓的原因。

李仲軒《消逝的武林》一書,讓我對形意拳有所想像,企圖整合太極與形意這二派內家拳,看是否能像孫祿堂一樣,自成一家。

半年前,從網路上知道,國家戲劇院迴廊有老師在教形意拳。於是,一個週日早上,我搭著捷運,探訪了這一個形意拳的場子。

那一天,學習的人還真不少,至少有4、50人,其中老外也有5、6個左右。當天,我心意尚未堅定,只是看了一看,並沒有加入,就離開了。

幾個月前,週六下午在台大散步時,在台大的一角,看到一批人在練拳,看起來很像形意,我趨前問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老師,不只教形意,還教八極及太極拳,看到這個老師講得頭頭是道的樣子,我一時心動,就向老師表達學習之意。

老師教的是八極拳。從最基本的功夫開始,我認真練了兩個禮拜。後來覺得畢竟是外家拳,與太極的路數有些差異,加上老師有意無意,笑我的習性已成,恐怕需要時間調整。最後,我放棄了學習的念頭。

一個月前的週日早上,我再度走向國家歌劇院,立意用心學習形意拳。結果,那天的國家歌劇院已被層層鷹架包圍,正在進行維修。我不死心地順著中正紀念堂找了一圈,看看前此的隊伍會不會躲在某個角落練習。繞了一圈後,我不得不失望地離開;這些人已渺無蹤影,可能只有等國家歌劇院整修好,他們才會出現吧!

失望之餘,本來已打算回家。後來想一想,他們會不會在228紀念公園?這個公園一向有不少人在練拳,我帶著姑且一試的心情,穿過外交部,走向228紀念公園。

我還是沒有在公園找到形意拳的隊伍,但卻看到好幾個太極拳的班子。我繞了一下,看中了一個愛講話的老師,漂亮地以轉腰化解學生的壓力,我好奇地加入這個隊伍,與他們玩了一下,摸清了行情,向老師表達意願後,決定花點錢跟這位老師學學。

第二個禮拜天,我帶著興奮的心,走到228紀念公園。遺憾的是,起意要學的班子卻沒有出現。我只好在附近蹓躂了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可以讓我傾心的隊伍。

果不其然,我看到一個老師父,周遭圍著一批學生。這位師父一直滔滔不絕地說著大道理,就是不動手。看不出他的功夫,我只好又到附近蹓躂。就著樹下的石頭打起坐來,等我屬意的班子會不會出現。

等待的時候,老師父開始有了動作。我好奇地趨近觀看,看他表演的是那一派的功夫。老師父表演的其實是凌空掌,一種不用接觸人體,就可以把人打出去的功夫。我看到那個老師父,手只要揚一揚,他的學生就跳躍著一直往後退。

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一方面也覺得這一定不是真的,狐疑地認為這兩個人一定是套好的。但一方面,自己手上刺痛的氣感,讓我一方面覺得似有可能。就這樣,我加入了這一個太極內功的場子,想試一試自己可不可以有些不一樣的經驗。

老師送了一本祝大彤的《太極內功解秘》,要我好好看一看。我利用幾天將這本書看完,而且上網查看看這個人是何方神聖。我看著他坐著,將來訪的香港人震得跳起來的樣子,感覺確實有些東西,只是太玄了。

我無法告訴看這一篇文章的讀者,凌空勁到底存不存在,我仍在實驗。但上週,我告訴老師父,祝大彤震飛香港人的情景,他為了讓我相信,要求兩個很壯的學生,用力將他壓著蹲在地上;然後,他以呼吸開闔的方式將二個年輕人震開,輕鬆地站起來。

看著他的表演,我知道中間果然有訣竅,只是太不可思議,我無法用語言讓沒有經歷過的人相信。

各位看倌,請不要追問我;我仍在掌握與了解。

星期四, 8月 09, 2007

青年國是會議

月前,青輔會來電邀請參加青年國是會議,我懷著忒忑的心答應。一方面充滿好奇,一方面卻又有點擔心,深恐讓來自全國的青年公民給考倒。

青年國是會議以18至30歲的青年公民做為主體,主要是鼓勵青年朋友進行公共事務的對話,最後的目的當然是向政府嗆聲。為了強化草根參與,會議分北、中、南、東4區舉辦,再由分區會議中推派全國會議代表。

會議可分為「分區公民會議」及「全國公民會議」。前者由專家學者提供背景知識,經過專家簡報後進行小組討論形成問題,再向專家證人提問,最後凝聚共識並推選代表,準備參加全國公民會議。後者的過程與前者大同小異,只是最後由政府官員聽取會議結論,並作出具體回應。

我被要求作為專家證人,參加8月4日於建國科技大學舉辦的中區青年國是會議。因為參加的是教育文化面向,這個小組出席的專家包括台大經濟系張清溪教授、新竹教育大學曾憲政校長、全國教師會吳忠泰理事長、教育部高教司何卓飛司長及我等多人參與。

當天的結果倒是還好,學生在專家簡報後,提出來幾個政策性的問題,例如高等教育如何兼顧精英及普及教育、教育作為公共財或私有財如何配套、合併大學的優缺點及配套措施、大學如何籌措財源、大學退場機制如何實施、政府如何協助大學生的憂鬱症、政府如何對大學補助進行有效的監督,及高教司與技職司如何做好資源分配等等。

其中,如何兼顧精英及普及教育的問題,得到專家們最多的回應。張清溪教授首先發言,他認為台灣的高等教育,普及方面應該由公立學校來承擔,精英教育則讓私立學校來做。他建議學費應該鬆綁,讓有心的私立學校藉由學費的提高,將學校辦好。他也指出,一鬆綁,很可能不少私立學校反而會將學費降低。在競爭的時代,低學費也是一種優勢。

他的說法專家們都大為贊成,我也舉例說,美國的Liberal Arts College就是精英學校,學費很貴,但因為辦得很好,不怕招不到學生。我告訴學生,有不少台灣的私立學校,其實願意放手一搏。只要教育部願意讓這些學校學費自由化,久而久之,學校可以少收學生,透過生師比的降低,好好將學生教好。

而美國公立學校要求外州生不得超過學生數25%的規定,台灣其實也可以考慮,以照顧當地弱勢的學生。如果台灣能規定所有國立學校,至少50%的學生必須招收該縣的學生,所謂的繁星計劃根本不需要再推動。這樣的規定,才能保障弱勢學生的就學權。

不論是大學合併、大學的監督、退場機制,及憂鬱症學生的輔導,所有專家都就自己的了解,提供年青公民完整的資訊。就我個人看法而論,我覺得這個會議相當成功。經過幾天的洗禮,我相信所有參與的青年,對於台灣的發展議題,一定會有一個深度的認識。

吳理事長說,10年、20年後,台灣就會落在這一批公民手上,經過這樣的理解,他們應該會對未來的決策有些先備知識,不要再落入現在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困境。

星期四, 8月 02, 2007

漢國冊府搬家囉!



漢國冊府決定搬家了。主要的原因,在於屋主決定收回房子,要求他在8月底搬離。

這是為什麼李漢國上次回台時,一直喊著要關掉漢國冊府的原因。要關掉書店,當然必須出清存貨;難怪暑假開始時,李亞財會發電子郵件,通告諸親友,推出圖書3折大拍賣。

最後的結果,並不如預期中順利,來挑書的少之又少。一整間的書銷不出去,李漢國只好另謀出路。高雄的弟弟,原來答應將房子借給他,李亞財也很高興能換個地方重新開始,沒想到中途有了變卦。後來,還是台中的黃人二夠朋友,在沙鹿幫他找了一棟4層樓的透天厝,月租只要一萬元,與現址月租4萬元比起來,當然便宜了很多。

不過,李亞財也大膽了一些,房子都未看,就確定了下來。我們這些朋友,倒是很為他擔心;如果房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如何生存?如何搭車作生意?

不管如何,搬家的事大約是沒有轉寰的可能了。這二天,看著李亞財獨自打包4、5百箱的簡體字書,我們都有著依依不捨的感覺。

我會認識漢國冊府,要從位於舟山路的老店開始。我其實對老店一點印象都沒有,李亞財倒是記得我第一次到老店挑書的情景。他說,我當時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指著一書櫃一書櫃的書喊著:打包送圖書館!

那時,也是他們書店經營的黃金時代。競爭者少,進什麼客戶就買什麼!每個月進書何止百箱!那是他們最賺錢的日子!

後來,因為書店舊址被台大收回改建,他們只好搬到溫州街的巷子。這也是我認識周公的地方;當時,周公一週一次的古文字讀書會在漢國冊府舉行。而且,周公三不五時,就到漢國冊府寫字及畫畫。我是那時,才勤快地跑漢國冊府,也因此與周公逐漸熟識,慢慢加入他們的飯局及酒局。當然,最後自己也每週二次,在漢國冊府與研究生及在職專班學生,開展了好幾年的讀書會。

現在,書店要搬家,確實讓我們這些熟客,會感覺心酸。幾年下來,漢國冊府已變成我們生活的一部份,尤其李漢國把書店經營成思想及藝術交流的場所,沒有一點市儈氣的手法,讓我們這些愛書人,有空就會到漢國冊府坐一坐。

漢國冊府這一離開,除了情感的不捨,對我們的讀書會衝擊當然最大。這幾週,我們就一直在討論,如何找到一個替代性的讀書空間,讓讀書會能延續下去;麥當勞太吵,咖啡店不便宜,找來找去,我們目前只找到,最低消費額一個人50元,來來書局的地下室。

這也是我們特別感念漢國冊府的原因;幾年下來,李漢國沒有收我們一毛錢。更貼心的,每一次讀書會,李亞財總會客氣地幫我準備一杯茶。在經營最為困頓的這兩年,李家兄弟還是秉持開放的態度,讓我們這些愛書人,無償地利用書店的空間。

我有時在想,如果那一天讀書會的學生,有什麼傑出表現的話,他們真該回頭,謝謝漢國冊府的無私奉獻。